我因无证入境被卫景从警局带走时，他俊逸的面容上满是厌恶。

车窗映出我苍白小巧的脸。

明明依旧美艳，却如同木偶，没有丝毫生气。

「怎么不死在外面，还知道回来，真是晦气。」

「回来后别再对明珠不利，否则我弄死你。」

「五年前你一言不发逃婚，多亏明珠周旋，否则卫家早被你害破产了。」

这曾经最疼爱我的哥哥，此时声音中带着浓重的戾气。

令我恐惧地蜷缩在角落，开口时声音细弱卑微，

「我明白，哥哥。」

卫景嗤了一声：「别叫我哥哥，我没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妹妹。」

他接起爸爸的电话，那边是爸爸威严的声音，

「不要带那个不孝女回家，免得明珠伤心。」

我千疮百孔的心脏，在此时依旧抽搐疼痛。

明明爸爸也曾任由我在他怀中娇嗔地撒娇，说会是我一辈子的依靠。

哥哥，爸爸。

我没有和人私奔，是卫明珠将我卖去了港岛。

可没用的，从卫明珠回来那天，就没人再信我。

可我做错了什么？

我被抱错时只是个婴儿。

亲生父母是大学教授，对卫明珠也如珠如宝。

去世后，还给卫明珠留下了一笔财富，让她从未吃过苦。

可卫明珠回来后，父兄却又一次次咒骂我。

说是我抢了卫明珠十几年的荣华富贵。

……

卫景果然没带我回卫家。

他把我送到领过证的丈夫沈靳家里。

还没进沈家，卫景就将一套保姆的旧衣扔给我，嫌恶道：

「穿得破破烂烂，身上还一股馊味，赶紧换身衣服。」

衣服被砸在身上时，我下意识抱紧头，恐惧到身体痉挛。

「装什么装。」

卫景不耐烦，和司机下了车，让我在车里换衣。

我亦步亦趋跟着卫景来到沈家大门前。

门被打开，我就看到了沈靳。

他身材挺拔，长身玉立于门内。

宛若欧世纪的王子，矜贵神秘。

这是我从年少就爱慕的男人，这份爱炙热张狂，人尽皆知。

沈靳启唇，语气冰冷，「卫景，这是哪里来的乞丐。」

他的一句话，就令我浑身血液凝固，化作尖锐冰刺凌迟我的身体。

我眼眶泛红，拘谨羞愧地捏紧衣摆，头死死垂着，恨不能直接找个地洞钻进去。

沈靳走上前，抬起我的下巴，语气阴鸷，

「原来是我那和人私奔的法定妻子。卫鸢，你怎么一副衰样地回来，奸夫没办法满足你吗？」

他冰凉修长的指尖碰到我下颔那一刻。

脑海中不断闪现这些年各种被折磨的画面。

「噗咚。」

我跪在地上，不断磕头。

「我错了，不要打我，我不会再和卫明珠抢。我尽量不出现在你们面前，求你们别打我。」

「卫鸢！」我害怕地抬头去看沈靳。

发现他并没有因为我的求饶而高兴。

反而表情愈发阴沉，眸中布满阴霾，暗含暴戾。

我被他的眼神吓得脸色愈发的白，

「我真的知道错了，我不会再争，不要送我走，不要打我。」

我不断往后挪动身体，如鸢尾花，企图用渺小来获得上位者的怜悯。

沈靳蹲下身，拎住我的衣领，阴冷道：

「离开五年，回来倒是懂事了，把我让给明珠，我是你的所有物吗？你是什么身份？」

我身体颤抖得愈发厉害，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掉下来，却硬是挤出一个讨好的笑，

「我不配，我是***、***、废物，沈先生不要因为我生气。」

沈靳瞪大眼睛，快速松开我，像是沾上什么脏东西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