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学的时候，我读过一句诗：“皎皎空中孤月轮。”

蒋皎就如孤月，远看清冷，不可亵玩，但一靠近她，就会沦陷在她温和的笑容中。

我站在别墅外面淋雨，是蒋皎把我叫了进来。

“念念，阿川叫你先等等，他还想睡一会儿。”

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，***出的皮肤上面满是红色的印记，是顾文川的衬衫，每一件我都亲手熨烫过。

尤其是她身上这件，是我去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。

当时还是蒋皎亲自帮我挑选的。

“你……叫他阿川？”

我记得，蒋皎对顾文川的称呼一直是顾总。

阿川这个称呼，我还是第一次听见。

“对，顾总喜欢我这样叫。”

她对我笑了，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我。

阿川，好亲昵的称呼。

顾文川从不喜欢我这样叫他，哪怕是我们曾经在一起的时候，他也不喜欢。

“不管任何人，都抵不过日久生情。”

蒋皎朝我走过来，她想拍我的肩膀，我却侧身躲过，和她对视一眼，又恶心又心酸。

但我对她，真的恨不起来。

所有人都把我当成笑话看待。

他们总盼望我再喜欢顾文川多一点，只有蒋皎。

她希望我喜欢顾文川少一点，喜欢自己多一点。

一个曾经满眼是我，处处为我考虑的人，最后也背叛了我。

系统说得没错，我的运气，真的很背。

我四肢都软了，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离了，跌坐在沙发上。

顾文川说分手的时候，我的心还会痛。

现在蒋皎背叛了我，我却觉得胸腔里空空的。

“温念，阿川说喜欢我。”

“那是假的。”

我否认她，眼睛越来越酸涩，蒋皎的影子渐渐模糊了。

“我从前对你说了很多掏心窝子的话，你为什么用它们对着我心窝捅。”

我的身体在发抖，说话有气无力，我乞求地看着蒋皎，对着她摇头，希望她不要再说下去。

“温念，我只是在讲述现实。”

“他喜欢我。”

我用手捂住耳朵，不想再听见她说一句关于顾文川的话。

蒋皎却不放过我，她反手擒住我的双手，声音又提高了几个分贝。

“顾文川喜欢我。”

每一句话，每一个字都在我脑中回荡，击垮了我心里最后的防线。

我甩开她的手，双手握成拳状，尽力克制身体不再颤抖。

“为什么？”

我偏头看她发出质问。

“为什么一定是你？”

顾文川和谁在一起都可以，我可以不在乎任何人。

除了蒋皎。

一个是我曾经最爱的男人，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。

“为什么一定是他？”

她喜欢谁都可以，为什么是陆文川？

她明明知道顾文川有多不堪，她明知那是火坑，却还是跳了进去。

“温念，你清醒一点，可以吗？”

我要是清醒了，我就会死啊！！！

“你离开他吧，我无法面对你们在一起。”

“你为什么不可以离开呢？”